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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6年12月10日 星期日

殘酷的事實

  風和日麗的一天,每個人來到學校都興奮不已。到了下午,夕陽的餘暉斜照進來,大家更是緊張難耐,一顆心簡直快要跳出來了。



  有些人甚至雙腿發軟、兩眼無法聚焦,還有心肌梗塞的感覺(誇張了),索性趴下來就地休息的不在少數。

  雖然老師教我們深呼吸以放鬆緊繃的身軀,儘管身體放鬆了,但心情卻無法放鬆,以致於事倍功半。

  操場上,大隊接力預賽如火如荼地展開了。各個班級無不費盡九牛二虎之力,跑出一個個輝煌的記錄。

  本班亦是如此。不只如此,還要更進一步。

  話說咱們從第六節40分時就衝勁十足地到操場開始漫長又積極的暖身操,漸速跑、大腿拉筋、扭腰擺臀、弓箭步......一不做二不休。

  忽然,我們瞥到鄭博今的身影。他的出現,在此刻的我們看來,彷彿是大英雄的降臨,散發出耀眼的光芒。我們一個個上前抱著他,渴望得到救贖。

  離題了。

  眼見比賽將至,大夥心中的緊張感漸增,唯恐待會兒發揮不出應有的實力,壓力蠶食鯨吞著每一條神經。

  比賽前,我們目睹了十二班跑出足以奪冠的記錄,但我們沒有為此而惶恐,心想:盡力就對了!

  輪到我們班上陣了,我情不自禁地跑去上了個廁所,回來時已聽到本田組長在呼喚我們班,我趕緊跑到我們班的位置。

  邊聽著老師講解規則,我們一個個換上比賽號碼服,是象徵自由的藍色。拉高褲子、綁好鞋帶後,每個人都蓄勢待發,等待著時機,大顯身手。

  「  哨聲響起,六個班的第一好手一齊放縱地狂奔,彷彿快要超過音速。

                  好快。

  火速完成交棒,第二棒帶著全班的希望飛奔而出。到了第三棒,名次尚有變數,忽然,二班的跑者跌倒了!我們因此得以躍進第二名。

  與十四班展開激烈的拉距戰,我們時而超越,時而被超。到了陳政瑋這一棒,我不斷在腦海中模擬,最快的跑步動作、交棒,直到李祖宏一步步向我逼近,我頓時清醒過來,右腳一蹬,爆發性的助跑,接到棒子,衝刺!

  朝著十四班的跑者急起直追,到彎道時已緊跟在後,我突然一愣,他居然轉頭在看我!不加思索,把握這最佳機會,我切到外道,嘗試著超越他。

  不料到達接棒時僅僅跟他並排,完成接棒後,由於他們班的最後一棒略勝過我們班,所以我們以毫釐之差落居第二名。

  初聽到六分四十六秒的佳績時,我們高興得大聲喝采,帶著雀躍的心情回到教室。途中不斷有人稱讚我的速度與氣勢,我還是保持著一慣的謙虛態度微笑回應。

  但這份喜悅只維持了一節課,隨即被排山倒海的失意與醬爆取代。

  四點集合時,大家迫不及待聽到自己的班級出現在複賽名單中,但聽到最後一組,竟然沒有唸到我們班?就在我們納悶之餘,本田組長補上一句話:

  「由於有幾個班級,因為超出接力區,所以取消參賽資格。」聽到這句話,我們全都呆住了。然後,是一片髒話滿天飛的空間。

  「取消參賽資格。取消參賽資格。取消參賽資格......」不斷在我的腦中轟炸著,洶湧澎湃的腦海完全沒有思維。

  「走!去學務處抗議!」有人這麼提議著,於是大多數人前往學務處爭論。生教見到我們,也無可奈何,只好請我們去找本田組長。此時我們的理智完全被憤怒所埋沒,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前往活動中心抗議了。

  進到活動中心,首先看到的就是我們的體育老師,我們大聲嚷嚷著要求還一個清白,然後我們老師從借球室走出來,安慰著我們:「只要我們心中知道是全校第四就好了,快回去吧。」於是我們無奈地回到教室了。

  儘管我們自己知道是全校第四名,然而這訓練過程是如此地艱辛,我們是如此地拚命練習,沒有真正拿到名次,又有誰知道了?國中三年最後一次大隊接力,就這麼含恨而終了,想到這,不禁鼻頭一酸。

  複習考時,林宏達老師來到我們教室裡解釋為何被取消資格的種種原因,原來是因為男生們在起跑線前就完成交棒了,雖然如此,但大夥依然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,直說是老師並沒有告誡我們這點,甚至誇大言論說校慶當天要罷課,老師只好默然離去。

  直到放學離校時,大家依然唸唸不忘這次的大隊接力。最後一次為班上爭取榮譽的機會沒了,數個月來千辛萬苦的訓練全都化為一片煙塵,就連心中那一份熱情,也隨之消磨殆盡了......


  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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